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偌大怡红院,小丫鬟们为何个个厌恶晴雯,只因她有一个致命缺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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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20-01-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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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红楼梦》大观园之怡红院,乃是贾宝玉的住所,而在怡红院中,人缘最差的要数晴雯,第三十一回“撕扇子作千金一笑”中有一处细节,晴雯不小心摔坏了扇骨,引得宝玉生气,晴雯顶了几句嘴,袭人前来劝慰,结果晴雯又将矛头指向了袭人,宝玉一气之下险些回明王夫人将晴雯给送走,当时情况紧急,却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为晴雯求情,最终还是袭人恐怕事情闹大,跪下来恳求宝玉:

宝玉道:“我禁不起这么吵,不如去了到干净。”说着,一定要去回。袭人见拦不住,只得跪下了。碧痕、秋纹、麝月等众丫环见如此吵闹,都鸦雀无闻地在外头听消息,这会子听见袭人跪下央求,便一齐进来都跪下了。——第三十一回

注意细节,怡红院众丫环本来只是在看热闹,最终也跪下求情,是因为看在袭人的面子上,可见大观园中,人人都服袭人,却很少有人真的喜欢晴雯,甚至毫不夸张地说,怡红院中大部分丫环都恨不得晴雯快点被撵出去呢。

为何怡红院这么多丫环都厌恶晴雯呢?原因是多方面的,譬如第二十六回“蜂腰桥设言传蜜意”,怡红院的丫环佳蕙就向小红埋怨,发泄自己对怡红院内部赏罚不明的不满,书中这般记载:

佳蕙道:“我心里就不舒服,那袭人那怕她得十个份儿,也不恼她,原该的。说良心话,谁敢比她呢!别说她素日殷勤小心,便是不殷勤小心,也拼不得。可气晴雯、绮霰她们这几个,都算在上等里头,仗着老子娘的脸面,众人到捧着她去,你说可气不可气。”——第二十六回

佳蕙这一番话可谓代表了怡红院相当一部分丫环们的内心所想,大家都是丫环,若是晴雯也像袭人那般,素日里劳动量大,操的心也多,她得到赏赐自然是应该的,可佳蕙认为,晴雯根本没干过什么活儿,就是仗着老子娘的面子,才回回赏赐有她。

佳蕙对晴雯的判断正确吗?客观来说,佳蕙对晴雯的看法是错误的。

晴雯表面看上去的确很懒惰,比如书中记载,袭人回家之后,晴雯、麝月两人夜晚照顾宝玉,结果麝月在旁边干活,晴雯却在旁边“装小姐”,躺在炕上不动,最终还是贾宝玉自己把镜子的扇套给放下来,这也是怡红院众丫环视野下懒惰的晴雯形象。

而事实上,晴雯的贡献很大,只是很少有人看到而已,比如贾宝玉不小心将贾母赐给他的雀金裘烧了一个洞,晴雯不顾自己病重,点灯熬油给宝玉缝补,光是这一项劳动就比得过怡红院大部分丫环,但因为晴雯是夜晚悄悄帮宝玉缝补的,加上这件事隐秘,总不能让贾母等人知道宝玉把衣服烧了个洞吧,所以晴雯补雀金裘,就只有宝玉、晴雯、麝月几个当事人知道,其他人并不知晓。

另外,晴雯的主动劳动量是在晚上,第七十七回“俏丫环抱屈夭风流”中,此时晴雯已经被撵走,外床就没有人伺候了,就在此处,曹雪芹记载了晴雯的劳动量:

宝玉夜间常醒,又极胆小,每醒必唤人。因晴雯睡卧惊醒,且举动方便,故夜晚一应茶水、起坐、呼唤之任,皆悉委她一人。所以宝玉的外床只是她睡。今她去了,袭人只得要问。因思此任比日间紧要,袭人只得还依旧年之例,遂仍将自己的铺盖搬来,设于床外。——第七十七回

由此观之,晴雯的劳动量着实不小,但主要集中在夜晚伺候,那些普通的小丫鬟如何知道晴雯的辛苦呢?加上晴雯性情高傲,从不主动提自己的辛苦,那些普通丫环便认为晴雯是个慵懒之人,靠后台上位而已,晴雯岂不冤枉?

晴雯高傲的性格害了她,也让她得罪了很多人,比如第五十二回“俏平儿情掩虾须镯”中,坠儿偷了平儿的虾须镯,东窗事发被发现,此时袭人不在怡红院中,平儿便偷偷告诉麝月,不要将事情声张出去,不然丢怡红院的脸,只等袭人回来,随便找个理由将坠儿撵出去就行了,结果这件事就被火爆脾气的晴雯给听见了,她二话不说,拿起一丈青就往坠儿的手上扎,还要将坠儿撵出去。

坠儿她娘不服气,前来怡红院说理。跟晴雯大骂了一场,按理说,坠儿偷镯子被抓,晴雯是占理的,可晴雯又不想让怡红院蒙羞,所以从头至尾都没提过“坠儿偷镯子”这个核心争论点。如此一来,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,就会觉得晴雯蛮不讲理,强行要将小丫鬟撵出去,真是“泼妇”一般的行径!

但我们读者知道,晴雯并不是这样的人,她的性格太过执拗,即便被众人误解,她也不想让怡红院沾上半点污名,这一切骂名,她一个人扛了!

所以,怡红院中大部分丫环不喜欢晴雯,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们不了解晴雯,不知道晴雯背后付出了多少,倒是袭人,她的所有工作和辛劳人人看得见,所以大家都觉得袭人受再多赏赐都是应该的,晴雯这样的货色不配受赏赐,孰不知,这是对晴雯最大的误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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